“真是霸道至极,他是凭什么这么狂傲?”
妙燕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,她静静地观察着坐在上首的李默。
今日,青山坊市内的所有中门齐聚一堂,召开盛大的会议。
除了各宗门的筑基长老亲临之外,他们还带来了各自的得意弟子,一方面是为了让弟子们开开眼界,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老友面前展示自家弟子的风采,增添自己的威望。
妙燕身上流淌着练气修士的气息,但她并非任何宗门的弟子。
她今日才悄然抵达此处,肩负着一项秘密使命。
宗门大会的召开,对她来说,是一个绝佳的探听消息的机会。
运用了某种神秘手段,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会场。
此刻,妙燕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默身上,对他的身份和实力充满了好奇。
修为隐藏得极好,仿佛与凡人无异,但能令其他筑基长老不敢有丝毫违抗,显然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妙燕暗中动用秘法,试图窥探李默的真实修为,反馈却显示他只是一名练气修士。
这个结果让妙燕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。
仅凭练气修为,绝无可能让筑基长老们如此俯首帖耳,其中必有蹊跷。
发现了李默身上的异常,妙燕的心中涌起一股兴奋。
她暗自思忖,这家伙莫非就是潜入人界的域外天魔?
若是如此,自己或许能迅速完成任务,返回师门。
想到这里,妙燕望向李默的眼神中,闪烁着更加炽热的光芒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身退的那一刻。
各个宗门的修士纷纷云集,每一位筑基长老身后,都跟随着一两位弟子,他们或是好奇地打量四周,或是低声交谈,气氛热闹非凡。
妙燕的容貌虽不算绝色,却也有几分姿色,与其他女修相比,她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,却是不知不觉吸引了众多宗门弟子的目光。
“这位道友,气质非凡,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张逸的小兄弟,感知灵敏,立刻捕捉到了妙燕的身影,回馈感觉给张逸。
张逸收到感觉,目光如炬,细细打量着妙燕。
她的容貌平凡无奇,但张逸深知,自己的小兄弟素来眼光精准,绝不至于看走眼。
他心中一动,猜测妙燕或许使用了某种遮掩容貌的法术。
坚信自己小兄弟的判断,张逸整理了一下衣袍,信步朝妙燕走去。
“这位道友,看起来有些面生,不知是哪个宗门的高徒?”张逸微笑着问道,态度友好。
妙燕正沉思着李默的异常,见张逸走来,心中立刻有了计较。
“我来自一个偏僻的小宗门,近日才抵达此地。”她故意装出一副初来乍到的模样,回答道。
刚到?最晚不就是前几天都到了么?
张逸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反而更加热情地回应:
“原来是新到的道友,若是对青山坊市不甚熟悉,张某愿意为您解惑。”
妙燕闻言,心中暗喜,这正是她所需要的。
“那就有劳道友了。”她故作感激地说。
张逸心中更加确定,眼前这位女修定有蹊跷。
在青山坊市,谁人不知他黑狼宗少宗主张逸的大名?
他不动声色地将青山坊市的一些基本情况介绍给妙燕,而妙燕则是一边听着,一边暗自记下关键信息。
就当张逸说到魔影出现,施展血遁之术逃走之时。
黑狼宗长老将张逸叫了过去。
彭博刚刚与那三位宗门长老争得面红耳赤,一转头却发现少宗主张逸不见了踪影。
他眼睛一扫,立刻捕捉到张逸正与其他宗门的女修谈笑风生,心中的怒火顿时腾腾燃烧。
“好一个妖女,竟敢勾引我们黑狼宗的少宗主!”彭博心中怒骂,当即大步流星地将张逸召回。
张逸见到彭博,暗自松了一口气,他刚刚与妙燕的对话让他越发确定对方有问题,但偏偏又找不到任何破绽。
就好比,一个自称来自某某村的女子,实际上那个村子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经灭亡。
这女子从何而来,细思极恐。
这样的谎言让张逸脊背发凉。
张逸被自家长老叫去,妙燕顿时就感到不高兴。
正听到关键的地方,突然就没了,不上不下的,这不是整人么。
妙燕不满也没办法,她现在的身份是偏远小宗门的弟子,哪能跟五大宗门的黑狼宗弟子相比。
为了不多生事端,妙燕果断去找其他宗门弟子打探消息。
“长老,您叫我?”张逸回到彭博身边,故作镇定地问道。
彭博痛心疾首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:“张逸,你应当跟在我身边,好好学习如何与其他宗门交流,怎能沉迷于女色之中?”
张逸撇了撇嘴,心中暗想:“说是学习交流,实际上却是对骂,一口一个老匹夫,吹胡子瞪眼的,这哪里是宗门间的谈判,分明是街头巷尾的老头子吵架。”
自李默提出讨论青山坊市内部产业的事宜以来,各个宗门的长老们就争吵不休,听得张逸耳朵都快要生出茧子来。
一个个骂的词汇贫乏,都还是百年前的花样。
百来年过去了,也不知道更新。
张逸心中不屑,别的不敢说,要是让他上,保管能让这些老顽固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唇枪舌战。
张逸看到李默顿时来了主意。
“彭长老,我有事要说。”张逸拿出一枚玉简,将自己要说的话录入其中。
彭博对张逸的不以为然感到头疼,但当他看到张逸递过来的玉简时,心中的疑惑更甚。
他接过玉简,心中猜测,少宗主莫非真的对那位女修动了心?
然而,当彭博读取玉简中的内容时,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,顾不上继续教训张逸,连忙用神念传音给李默。
玉简中的信息,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。
李默慵懒地靠在椅背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,那些筑基长老们的争吵声在他耳边回荡,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。
他无聊地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心中暗自吐槽:这几个词翻来覆去,听都听腻了。
突然,一道细微的传音钻入耳中,李默眼神一亮,瞬间来了精神。
他轻笑道:“哦?这可有意思了。”
心中琢磨着,这个自称来自早已覆灭宗门的女修,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转动颈部,用眼角余光瞥向场中,恰好捕捉到妙燕的身影。
妙燕正与其他宗门弟子谈笑风生,但李默的目光一触及她,便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油然而生。
李默迅速收回视线,重新落在那些争吵不休的筑基长老身上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暗自摇头:“真是够可以的,一点灵石也能争得面红耳赤,刚才还称兄道弟,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。好一出戏啊。”
关于青山坊市产业的分配,李默心中早已有了成熟的计划。
四家大宗门分得七成,剩下的小宗门瓜分三成。
至于具体如何分配,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。
这也是这些筑基长老争吵不休的原因。
对这些筑基长老来说,产业的价值不过是九牛一毛,但他们却为了所谓的面子争得你死我活。
李默心中不禁冷笑:“都是为了那点可怜的名利,一群跳梁小丑,有你们在,青山坊市怎能繁荣昌盛?”
正当李默对这些长老感到厌烦时,一只意外出现的小老鼠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他心中一动,先前让魔影逃脱的事仍让他耿耿于怀。
这次,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小老鼠再从眼皮底下溜走。
李默的眼神变得锐利,仿佛一头猎豹发现了猎物。
妙燕此刻正与其他宗门弟子谈笑风生,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,嘴角挂着亲切的微笑,仿佛一只灵巧的小狐狸在森林中游走。
那名与她交谈的宗门弟子,被她的热情所感染,心中暗自揣测:“这位姑娘莫非对我有意思?”
就在这时,一双稳健的手掌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肩头。
“你们在聊些什么呢?不妨也让我听听?”李默的声音温和而有力,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,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。
那名小宗门弟子一见李默,顿时脸色苍白,舌头打结:“李……李大师,我……她……额……”
惊慌失措的样子,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,连话都说不利索。
李默的名声如雷贯耳,他曾经一举击败其他三大宗门的筑基长老,甚至一拳粉碎了魔影的防御。
在场的修士们见到李默的出现,纷纷停止了争吵,目光中带着敬畏和恐惧。
李默右手边的小宗门弟子的长老,此刻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额头冷汗直冒,心中七上八下,不明白发生了何事。
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李默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若是李默真的动了杀意,他们又能做些什么?
杀了他们宗门的人,他们也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。
那不然怎么办,宗门只有一名金丹修士,去惹灵符宗的十艘堪比金丹的灵舟,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。
面对灵符宗那堪比金丹的十艘灵舟,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。
妙燕心中也是一阵惊慌,但她迅速调整情绪,强作镇定地问道:“李大师,您突然降临,不知小女子有何不妥?”
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,但眼中的紧张却出卖了她。
李默并未回应她的疑问,而是直截了当地质问:“你是从哪个宗门来的?”
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妙燕的心底。
妙燕心中一紧,知道自己已经暴露。
她眯起双眼,心中暗道:“被发现了!不过,别想这么容易就抓住我。”
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隐藏,当即决定启动秘术,配合身上的法器,先脱身再说。
在之前的探查中,她已经知道李默非同小可,现在还不是与他正面交锋的时候。
妙燕的双眸瞪得滚圆,她惊觉自己的灵力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,无法动弹。
她的心中猛地一沉,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何等手段。
“禁灵符?!”
妙燕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与不信,她迅速收敛心神,试图用神念冲击那层无形的封印。
禁灵符虽能封禁灵力,却无法触及神魂之力,对于修为深厚的修士来说,这样的封印不过是暂时的障碍。
一次,两次……
妙燕的心跳加速,她的神念如同撞上坚不可摧的壁垒,无论她如何努力,那封印她的力量依旧稳固如初,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。
“这究竟是什么?”妙燕的语气中带着绝望,她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禁灵符。
李默冷眼旁观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他所用的是更为高级的禁灵术。
只要他的灵力供应不断,这封禁灵力的效果就能无限延续。
“看来你是打算沉默到底了。”李默的目光在妙燕身上扫过,随后不假思索地一掌击出,妙燕眼前一黑,意识顿时消散。
“回去后,就让老李来撬开她的嘴。”
李默转向彭博,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,“这次多亏了彭博长老的提醒,才能顺利抓住此人。”
彭博笑眯眯地回应:“李大师言重了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”
场中的争吵声渐渐平息,众修士在李默的威势下,纷纷失去了争执的兴趣,商议草草结束。
就在李默准备带着昏迷的妙燕离去时,一名符师急匆匆地跑来,神色慌张:“长老,不好了,西街出事了!”
此时,天空中,几位金丹修士面面相觑,使者被捕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让他们措手不及。
“这……这该如何是好?”
他们难以置信,中央大陆派遣的调查天魔的使者,竟然会被李默轻易擒获。
灵符宗宗主张玄风心中尤为沉重,捉拿使者的正是他宗门的长老。
他不禁担忧,自己日后若是突破元婴,是否会因此事而遭受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这李默,真是让人头疼。”
张玄风暗自叹了口气,心中的忧虑如同乌云般难以散去。